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由:admin 发布于:2024-06-09 分类:单机新闻 阅读:83 评论:0

「异类追踪者第2季」是魔宙出品的半虚构故事栏目

基于心理咨询师余波2004年的监狱经历整理而成

记载了那些有着严重精神问题的“异类”罪犯故事

了解犯罪心理知识,从而达到长见识和警示的目的

大家好,我是徐晓。

家里有孩子的朋友们应该还记得,前两个月流感大爆发,各地儿童医院都是爆满。北京儿童医院挂号直接排到了1000号以外,到了医院就得等七八个小时甚至更久。‍

一时间人心惶惶的,不管得没得,都在用能想到的一切招数来预防。

杭州有个13岁的男孩,吃了药后就开始胡言乱语,说自己被外星人控制了,路上的红绿灯在监控自己,出租车也在跟踪自己,还能听到外星人跟自己讲话。

爸妈连忙带到医院检查,尿检结果竟然显示,毒品筛查阳性。

原来,是孩子确诊流感后,妈妈太心急,没听清医嘱,3天给孩子喝完了整整3大瓶咳嗽药水,导致男孩出现幻觉,尿检也呈现“阳性”。

好在是虚惊一场,不过“病急乱投医”确实是流行病下普遍存在的状况。

今天的这篇档案,也跟流感有关。由于病急乱投医,北京X校发生了一起骇人听闻的投毒案,宿舍八人,仅剩一名幸存者。

而且我发现,余波似乎在这桩案件中觉醒了一些人格意识,看起来特别邪门。

异类追踪者·第二季

第3案

2005年6月14号,在大兴区天堂河女子监狱的会客室,我看到这样一个奇怪的视频。

视频开头,是一个破烂的厕所,应该很久没人用了,犄角旮旯都是灰,地上横七竖八放着几把笤帚。

“你丫是第一次来女寝不?”

一个男孩的声音,地道的北京腔,带着点变声期的沙哑。

听到女寝俩字,我条件反射地精神了一下。

随后视频里响起另一个男孩的声音,有点东北口音。

“赶紧走,别特么磨叽了,一会儿再给宿管招来。”

“不行,我得整个开场白!”

话音未落,镜头前突然出现一个尖嘴猴腮的男生,个子不高,身板精瘦,正对着拍摄的人比比划划,“兄弟们看好了,这就是女寝!听说今天林美娟没去上课,我现在就去她寝室,看看她干嘛呢!”

另一个声音骂他,“装鸡毛犊子,你不就是想看校花穿没穿衣服吗?”

看到这儿我明白了,原来这是两个小流氓翻进女寝偷拍女生的视频。听他们一口一个上课、寝室、校花啥的,估计这俩流氓还是学生。

小小年纪就不学好,我暗骂,同时按下空格键让视频继续播放。

画面一转,镜头来到走廊,两侧的寝室都关着门。走廊尽头有一面很小的窗户,吝啬地洒下点阳光,显得昏暗的走廊更是阴气森森。

“林美娟住哪个寝室?”

“我记得是113。”

镜头跟着尖嘴猴腮的男生摇摇晃晃朝前走,一直到113寝室门前,男生见门虚掩着,伸手要推,又犹豫了一下,问:“哥们,你闻没闻到一股臭味儿?”

“你是不是不敢开门啊?”东北腔的男生嘲讽。

“我有什么不敢的?丫来都来了还能不敢开门?!”

说着,尖嘴猴腮的男生壮了壮胆子,一脚踹在门上。

随着砰一声巨响,门开了,他背对着镜头动作夸张地嘚瑟起来,“这不就开了吗!”

镜头拍到了寝室内部,这一刻,屏幕前的我和视频里的小流氓同时惊呼出声。

——“我操!”

因堆满杂物而显得有些拥挤的寝室地上,横七竖八躺着几个女孩的尸体。

她们个个表情狰狞,有的穿着睡衣,有的半身赤裸,露出泛灰的青白色皮肤,有两个甚至还睁着眼睛,嘴角挂着白沫。

几个女孩身体已经僵直,保持着一种扭曲的姿势,其中一个倒在床边的女孩还抱着个娃娃,指甲死死地抠在布娃娃的肚子上。

伴随两个男生的惨叫声,相机哐当掉在地上,画面急剧地抖动几下,视频也就此结束。

本应是读书和休息的地方,却成了再也走不出的案发现场

在监区工作这一年,我还是跟死人打过交道的,直觉告诉我,这不是恶搞视频——就没有哪个造型师能做出这么逼真的尸体妆造!

“余老师,这就是6·10投毒案的案发现场。”

说话的是女子监狱的负责人,叫杨璐,她留着一头利落的短发,看上去十分干练。

就是她跟郑监三番四次地商量,这才把我临时借调到女子监狱,希望能给女子监狱的几个特殊囚犯做一趟心理咨询,顺便进行初步的心理鉴定。

其实我的履历还不够独当一面,但上两回给罪犯做心理咨询,还顺便帮警方破了案的经历,让我在北京这几家监狱里小有名气,当然,这份名气也少不了我老师周德松在外面的吹嘘。

总之,就这么稀里糊涂的,我被借调到这里半个月。

“你们郑监的想法很不错,心理监区填补了国内监狱建设方面的空白。实不相瞒,这次借调也是我个人的一次评测,如果确实可行,我会考虑在女子监狱也设立心理矫治中心。”说着,杨璐为我倒了杯水,在我对面坐下,“余老师,您喝水。”

“啊啊,”面对这么一位气质严肃又雷厉风行的女领导,我不自觉紧张起来,端起水杯猛灌了两大口,连忙把话题扯回案情上,“杨监,您先给我讲一下现在的具体情况吧。”

“报案的是两个学生,小小年纪不学好,翻进女寝偷拍,误打误撞碰上案发现场了。”杨璐早有准备,拿出档案交给我,“这是尸检报告和目击者笔录,您先看看。”

地点在昌平区的一所职校,案发现场是女寝的113宿舍,寝室里一共住了八名学生,七人中毒,六个女生当场死亡,其中一人被紧急送往医院抢救,生死未卜。

尸检报告显示,六个女生的死因是二甲基化合物中毒。

我问杨璐什么是二甲基化合物,杨璐清了清嗓子,说这玩意儿就是百草枯。

2020年9月26日之后,百草枯已经被禁止在中国境内销售、使用

“嫌疑人抓住了吗?”看完卷宗,我问。

她语气有些无奈,“算是抓住了,要不也不会叫你过来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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虽然嘴里说着抓住了,但杨璐的表情有一瞬间动摇,似乎案件另有隐情。

听杨璐说,警方第一时间找到了113寝室的唯一幸存者,一个叫孙亚舟的女生。

被找到时,孙亚舟正在上体育课。

因为职校管理比较宽泛,其余七名女生没来上课,老师也习以为常,以为是逃课逛街,并没当回事儿。

起初孙亚舟十分抗拒警方的询问,直到警员走访调查后,确认三天前孙亚舟曾在学校附近的化肥店购买农药百草枯。眼看证据确凿,孙亚舟终于承认,是她给这几位室友下了毒。

但她一口咬定自己是无辜的,是她的好朋友林美娟——也就是被送往医院抢救的那个女生,要求她这么做的。

孙亚舟说,一周前林美娟被男朋友甩了,失恋后的痛苦让她产生了自杀的念头,但又觉得一个人死太孤单,就希望其他室友能陪她一起死。由于孙亚舟和她关系最好,就帮她买了百草枯下毒。

这种听上去站不住脚的话,警方自然不会轻信,但在随后的调查中,警方竟然真的从林美娟床下发现一封遗书,内容和孙亚舟交代的情况一模一样,而且经过笔迹鉴定,确定就是林美娟亲自写下的,绝不会有假。

而林美娟此时正在医院抢救,人事不省,无法佐证孙亚舟证词的真假。

正因如此,调查陷入僵局,孙亚舟被监狱以嫌疑人的名义暂时羁押。

“你们是觉得孙亚舟有精神问题?”我问。

杨璐迟疑了一下,像是在组织语言,“怎么说呢,唉……你见到她就知道了,我只能说,这个女生挺奇怪的。”

奇怪?我反复看了孙亚舟的审讯笔录,并没觉得有什么异常。

根据女子监狱的规定,这次心理咨询必须杨璐全程在场。

陪我去审讯室的路上,杨璐客套地跟我抱歉道:“余老师,我知道我在场可能对咨询有一定影响,但这里毕竟是女子监狱……”

她顿了顿,挤出一个微笑,“我们管理犯人的同时,也要保护她们的人权,希望您理解。”

我当然表示理解,笑了笑跳过这个话题,“比起监区的规定,我更好奇那个叫孙亚舟的女孩,她到底奇怪在哪。”

带着疑问,我在审讯室见到了孙亚舟。

这时我才明白杨璐为什么这么说,明明是大夏天,别人都穿着短裤短袖,孙亚舟却套着一件十分厚重的橘黄色棉袄,瘦小的身体几乎完全缩进了棉袄里。

大概就是这种,零几年十分流行的款式

而且她一直在发抖,也不知道是恐惧引发的肌肉痉挛,还是单纯觉得冷。

更诡异的是,她嘴里一直在碎碎叨叨地念着什么,可是声音太小,听不清楚,幸好我一直开着录音笔,才在咨询结束后整理出一些她的话。

“你们既是无酵的面,应当把旧酵除净,好使你们成为新团;因为我们逾越节的羔羊基督已经被杀献祭了,好叫死亡天使越过我们……”

“……直到一位比凡人更加伟大的人,使我们失去的一切失而复得,赢回幸福生活的世界……”

杨璐和我对视了一眼,那表情好像在说:看,我没骗你吧?

我微微点头,和杨璐一左一右坐在孙亚舟对面,正式开始了咨询。

会诊记录

姓名:孙亚舟

年龄:18岁

婚姻状况:未婚

职业:学生

工作单位:昌平区XX职业学校‍

涉嫌案件:2005年6月10日XX职业学校投毒案

症状:妄想症,引发感知觉异常

家庭状况:单亲,幼年父母离异,随父亲和继母生活

备注:

嫌疑人疑似精神问题引发的躯体化障碍,具体表现为冷热感知失衡,有妄想症倾向,对沟通十分抗拒。

部分咨询录音:

咨询师:孙同学你好,我叫余波,我看你有点紧张,你别害怕,我不是警察。

孙亚舟(以下简称孙):我知道。

咨询师:(笑)你身上穿的棉袄还挺好看的,什么牌子?今年冬天我也买一件。

孙:不知道,这件衣服是我妈给我买的,穿了好几年了。

咨询师:你一年四季都穿这件棉袄吗?

孙:嗯,是不是挺奇怪的?

咨询师:这有什么奇怪的,我有个朋友,一年四季都穿半截袖,我觉得挺有个性的。

(孙突然笑了,看起来戒备心稍有松懈)

孙:余老师,我穿棉袄不是为了彰显个性,我就是觉得冷,夏天也冷。

咨询师:你从小就这样吗?

孙:不是的,我想想……嗯……好像是从七八岁开始。那时候我家开屠宰场,对了,余老师,你见过屠宰场杀牲口吗?

咨询师:这个我还真没见过。

孙:小时候我天天都能见到,印象最深的就是杀羊,当时我爸宰羊的技术是场里一绝,能把羊皮一整张剥下来挂在杆上,他杀一只羊连二十分钟都用不上,特别厉害。

咨询师:你妈妈也在屠宰场工作吗?

孙:不,我妈不干活,她每天的工作就是和我爸吵架,随时随地吵,有一次我爸剥羊皮手歪了,弄得皮子上都是血,她就开始骂人,我也不知道有什么好骂的。(笑)骂着骂着就打起来了,我爸拿着剥皮刀要砍她,我妈就拎着那张羊皮挡刀,我记得羊皮上被捅了好几个窟窿,人血都和羊血混在一块了,哈哈……

咨询师:这种事经常发生吗?

孙:基本上吧,幸好他们后来离婚了。我被法院判给我爸,再后来我爸又结婚了,也不怎么管我。

咨询师:你就是从那时候开始觉得冷,然后穿棉袄的是吗?

孙:对,我说了你别笑啊,余老师,我最开始穿棉袄是怕我爸剥我的皮。那时小,不懂事,长大后发现,棉袄穿久了就脱不下来了,总觉得冷。

咨询师:我有点好奇,你说的冷是哪种冷,是感觉有冷风在吹吗?还是冬天那种特别刺骨的低气温?

孙:余老师,你见过莲蓬吗?

咨询师:嗯?我见过啊,怎么了?

孙:我特别害怕莲蓬,尤其是那种晒干的,被抠了莲子的莲蓬。我的毛孔就是那样的……只要脱下棉袄我的毛孔就会炸开,空气会钻进去再钻出来,像几百把刀一样反反复复捅我……

咨询师:可是我看你手上的皮肤很正常。

(孙表情突然变得凝重,语气很严肃)

孙:余老师,你的眼神让我不舒服,我不想聊了。

……

咨询到这里戛然而止,从目的性来说,这次沟通明显失败了,我甚至还没聊到跟案情有关的细节,孙亚舟就拒绝开口了。

看得出她对外界的抗拒情绪很重,潜意识里,她拒绝我的话题引导,而是习惯自己把握谈话的节奏。

杨璐看起来不想放弃,“余老师,要不再聊聊,我看你们刚才聊得挺好……”

我抬头看了孙亚舟一眼,见她有意躲避我的视线,就冲杨璐摇了摇头,“不用了,先让她回去吧。”

意识到这次咨询没什么收获,杨璐的表情颇为沮丧。

狱警把孙亚舟带走后,我自己在审讯室坐了半个小时,用录音笔反复回听刚才的对话,越听越觉得奇怪。

正常情况下,精神病患说话的思维逻辑是跳脱,或者断层的,所以会说出我们所谓的疯言疯语。而且他们受病情影响,很难把控自己的情绪。

但是孙亚舟则不同,她的情绪始终很稳定,就连赶走我时都没有明显的情绪波动。而且她的思维逻辑十分清晰,甚至会在描述的过程中主动使用比拟(莲蓬,空气,刀子等描述),这明显超出了普通精神病患的逻辑范畴。

但她的行为状态又十分符合精神病患的特点,譬如冷热上的感知失衡,躯体颤抖,甚至不受控制的呓语。

我还是第一次碰到这么奇怪的患者,毫不夸张地说,如果孙亚舟确诊精神异常,她的案例完全可以放入教科书供日后研究。

杨璐似乎对我的专业素养有所怀疑。

那天下午,我回原监区去取几本研究妄想症领域的书,想再匹配下孙亚舟的症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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路过郑监的办公室时,本想进去打个招呼,隔着门缝却听到郑监在和什么人打电话。

“……你放心,小余的专业能力肯定没问题……你非要跟着他参与咨询,那效果肯定要打折扣……”

“……我知道你们有规定,我理解,但也请你理解我们的工作人员,心理咨询未必一次就能见效果,至少要有个循序渐进的过程……”

我当时就明白了,估计是杨璐看咨询没效果,找郑监告状了。

我暗骂什么狗屁借调,本来我在原单位待得挺好,现在每天去大兴区要多坐十好几站,为了抢座还得早起一个小时,要不早高峰就得站着去。

我越想越气,心想余波啊余波,你可真是费力不讨好!

朋友们都知道昌平到大兴有多远吧?从北到南贯穿了北京市,60多公里,得通勤2个多小时

我心里烦得很,想找搭档老刘吐吐苦水,找了一圈没见着他人,只好自己去操场上转转。

正好碰上犯人放风,隔着大老远就看到刘海波呲着一口大白牙朝我走过来,他笑嘻嘻地打招呼说:“余波,好几天没见你,忙什么呢?”

“未来半个月你都见不到我,”我没好气地说:“被借调到大兴女子监狱了,正费力不讨好呢。”

我把杨璐告黑状的事儿讲了一遍,这一讲就停不住了,又说了孙亚舟的情况,顺便给刘海波听了咨询的录音,问他有什么高见。

放完录音我又有点后悔,恍然觉察到,自从上两回罪犯咨询,他在关键的地方点拨了我之后,我似乎有点依赖他了。

在监狱里,狱警依赖囚犯展开工作,这可是天大的忌讳。

我在心里给自己敲警钟——最后一次,保证是最后一次!

听完录音的刘海波突然乐了,说:“这小丫头挺有意思。”

“听出什么了没?”我问他。

刘海波反倒问起我来,“她为什么讨厌你的眼神啊?”

“我他妈哪知道?”

提起这个我就烦,做心理咨询这么久,第一次让患者主动退了货,刘海波真是的,哪壶不开提哪壶。

刘海波又问:“你确定她平时也穿棉袄,不是和你们演戏?”

“嗯,警方专门去查证过,连她之前上的初高中都走访了,她一直都这么穿,没撒谎。”

我看过案件卷宗,据孙亚舟的初中班主任说,孙亚舟是个性格十分孤僻的女生,很少和班里同学一起玩。她生物成绩不错,但偏科严重,其他学科都是吊车尾。可能因为一年四季都穿棉袄,孙亚舟给那位老师留下了很深的印象。

“这种性格的女生,又穿得这么奇怪,应该很容易被同龄人孤立吧?”刘海波自言自语。

“不会,青少年之间包容性很强的。孙亚舟还说林美娟是她最好的朋友。”我反驳。

刘海波又笑,“你没听说过三个女人一台戏吗?113寝室住着八个女生,你觉得热闹能少得了?”

“你认为……案件重点可能在于校园暴力?”我终于听懂他的弦外之音。

“只是一个猜测。”刘海波和我对视,继续说:“余波,你有没有注意过,你和别人谈话的时候喜欢盯着对方的眼睛看,咱们刚认识的时候我就发现了。当然,社交礼仪中这是一种很真诚的行为,但是对于孙亚舟这样的人来说……代表的可能是攻击性和敌意。”

刘海波死死盯着我,脸上带着意味深长的笑,不知道为什么,这笑容让我毫无缘由的毛骨悚然。

带着刘海波给我的新思路,我来到案发的职校,想走访一下113的寝室关系。

费了番周折,我终于找到一个住113寝室隔壁的女生,她不仅住孙亚舟隔壁,同时也是孙亚舟和林美娟的同班同学。

“校园暴力?别扯了!”

空教室里,女生大咧咧往桌子上一坐,晃悠着两条腿,神态轻佻,“她们寝室八个人穿一条裤子!不合起伙来欺负我们就不错了。”

“尤其是那个林美娟,又拽又能装,我看到她就烦。”女生冷哼一声,“还有孙亚舟,她就是林美娟最忠诚的狗腿子,别看她平时一声不吭,蔫坏着呢!她们寝室其他人也这样,一路货色。”

我问:“她们寝室关系真有这么好吗?有没有可能……这都是表象呢?”

女生不屑地嘁了一声,“那还能有假?我就住她们隔壁,天天晚上听到她们八个又笑又闹的,吵死了!说多少次了也不听,全楼层就属她们寝室最烦人,这都是公认的,不信你再问问别人。”

保险起见,我又找了班上其他几个女生询问情况,得到的回答都大差不差。

据她们说,113寝室本身就是一个小团体,仗着“老大”林美娟家里有点小钱,一行人在学校没少兴风作浪,而且孙亚舟和林美娟走得最近。

关系好到什么程度呢?有个女生告诉我,有一回林美娟生理期,她亲眼看到孙亚舟在水房帮林美娟洗带着经血的内裤。

05年左右的学校宿舍普遍是这种公用的水房,一层楼共用1-2个水房

听到这儿我大为震惊,追问那名女生,“你怎么知道孙亚舟是帮林美娟洗?万一是被逼的呢?”

女生耸耸肩,神色鄙夷,“这都是孙亚舟主动和我说的,当时她表情笑眯眯的,还心疼林美娟生理期肚子疼,要给人家煮红糖水呢,这可不像被逼的吧?”

一个荒谬的念头在我大脑划过:如果关系好到这种程度,那么孙亚舟帮林美娟买百草枯杀人也不是没可能啊!

——难道这次是刘海波猜错了?孙亚舟确实是无辜的?

从职校出来,我刚坐上出租车准备回家,就接到了杨璐的电话。

说林美娟醒了,警方打算一会儿录口供,鉴于案件的特殊性,她也会到场,并且破例申请让我在病房旁听。

“有您到场就够了,我能力一般水平有限,去了也看不出什么。”我故意冲电话那边的杨璐阴阳怪气,发泄对她的不满。

现在想想,这种行为实在幼稚至极。

好在杨璐不和我计较,她爽朗地说:“余老师,我们是第一次合作,彼此不太认可也情有可原,我破例申请让你去旁听,就是想给你一个展现能力的机会。”

话说到这份儿上,我也不好再拒绝,挂了电话,直接让司机掉头去医院。

等我赶到病房,两位警员已经开始讯问了,在杨璐的眼神示意下,我自觉站到她旁边。

看得出林美娟状态很差,她半靠在病床上,鼻子上还插着氧气管,眼白完全是浑浊的暗黄色。

警员拿出现场找到的遗书,问:“这是你写的吗?”

林美娟微微点了点头,“是……但我已经把它扔了,怎么会在你手里?”

“这是我们在你床下找到的,孙亚舟说你是113寝室投毒案的主谋,你……”

警员话还没说完,林美娟突然厉声反驳,情绪激动得像一头疯兽:“别听她胡说八道,是她下了毒,她要报复我们!”

报复?我敏锐地捕捉到这个关键词。

很显然,负责讯问的警员也认为这是个突破口,便追问下去,“你为什么认为她会报复你?”

在林美娟断断续续的口供中,一个新的故事出现在我眼前。

据林美娟说,孙亚舟是去年转学到这所职校的,听说她高中成绩不好,所以放弃高考,来职校学一门技术傍身。

因为一年四季都穿着棉袄,即使在寝室里也不脱,性格又孤僻寡言,孙亚舟很快成了113寝室女生们议论的对象。

渐渐地,背后议论变成公然的挖苦,她们经常笑嘻嘻地问孙亚舟为什么不脱棉袄,说她身上捂得一股汗味儿,馊气熏天,闻着都恶心。

挑选一个共同的敌人,更有益于小团体的和谐,孙亚舟的出现,让113寝室获得了异常的团结。

当然,这一切的主使就是自称“大姐”的林美娟。

有林美娟撑腰,其余六个人更加肆无忌惮,她们当着孙亚舟的面大声猜测她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。再后来,她们开始议论孙亚舟是双性人,身上同时长着丰满的乳房和粗壮的阴茎。

直到某个晚上,林美娟提议,把孙亚舟的衣服扒光,是不是双性人一看就知道了。

那天夜里,七个人扒光了孙亚舟的衣服,发现她的身体没什么异常,但是随即她们又找到新的乐子:让孙亚舟像狗一样,在哄笑声里赤身裸体抢夺自己的衣服。

113寝室每晚传来的笑声,就是她们的保留节目——训狗。

孙亚舟不敢反抗,只能竭尽全力讨好,试图获得加入小团体的资格。

但即使加入了她们,她仍然是113寝室的最底层,每天早上要给所有人叠被子、倒垃圾、带饭。但她只能给林美娟一个人洗内衣内裤,因为这是大姐赏给她的“殊荣”。

林美娟不许孙亚舟把这些事说出去,孙亚舟也很听话,无论在哪,都对自己的遭遇只字不提。林美娟十分满意。

投毒案发生前一周,北京正在蔓延一场流感,孙亚舟说她有亲戚在医院工作,可以拿到预防流感的特效药。

所以当她把买来的百草枯掺在中药里分给室友时,没有人会怀疑平日里最听话的狗,七人纷纷喝下“特效药”。

只有林美娟觉得味道太臭,喝得最少,因此才有机会在警方面前讲出这些真相。

林美娟说,孙亚舟甚至第一个喝下杯子里的药,好让她们相信

听完这些,我内心十分震撼,质问林美娟:“你知不知道这是校园暴力?”

林美娟对我的话不屑一顾,“我又没打过她,不就是开几个玩笑吗,她自己都不在意,怎么能算校园暴力呢?”

我被气得无话可说。

刚成年的孩子,虽然长着大人的样貌,但心智却和孩童没什么区别。

偏偏孩童连作恶都是如此天真纯粹,她好像丝毫没意识到,心理上的侮辱和霸凌,比肉体上的殴打更加恐怖。

杨璐已经听不下去了,语气严肃地开口,“你既然知道孙亚舟是要报复你们,就该明白你们对她造成过多大的伤害。”

“你这话是什么意思?她受伤害?我才是投毒的受害者!我差点死了!”

杨璐的话让林美娟彻底炸毛,要不是身体虚弱,我毫不怀疑她会冲下床,“你们不去枪毙孙亚舟,还在这问我?她才是杀人犯!你们给我滚!”

她剧烈地喘着粗气,但是出气儿多进气儿少,看起来情况极差,大夫和护士连忙示意我们出去,时刻准备抢救。

走出病房,我忍不住问杨璐,“我看林美娟的身体状态不太好,为什么审讯这么着急,不能再等几天吗?”

“再等几天?恐怕连审讯都做不成了。”杨璐说:“她喝的是百草枯,现在肺部已经纤维化了,只能靠氧气管维持,听主治医师的意思……估计活不过这个星期了。”

百草枯的死亡率高达99.9%,一旦喝下,基本就是无药可救

“那……她自己知道这个情况吗?”我又问。

“没有,她还以为自己很快就要出院了。”

说完,杨璐摇摇头,长叹一口气,目光落在走廊一对中年夫妇身上。

那女人眼泡红肿坐在长椅上,神色憔悴,男人背靠墙蹲着,头发乱蓬蓬的,看上去几天没打理过。杨璐说这就是林美娟的父母。

顿了顿,杨璐又说:“不过林美娟的话也不能全信,她们两人的说法有冲突。我去和刑侦队沟通一下,准备重审孙亚舟。”

“能先让我和孙亚舟聊聊吗?”我问道。

杨璐看着我,点了点头。

我和孙亚舟的第二次见面还是在那间审讯室,当然,杨璐也在。

孙亚舟还是和上次一样,裹着棉袄,哆哆嗦嗦的,低垂着头,嘴里一直念叨着什么。

我把林美娟的供词告诉了孙亚舟,但她一概否认,一口咬定是林美娟让她买农药下毒的。

杨璐忍不住问,“她让你洗内裤就洗内裤,她让你下毒就下毒,你又不是她的奴隶,凭什么这么听她的话?”

孙亚舟愣了一下,委屈地大哭起来,说:“不是的,林美娟没有欺负我,她是我学校里最好的朋友。可我没想到,她竟然故意编故事,把罪名推到我头上。”

杨璐说:“她肺部纤维化,活不了多久,人都要死了,有必要栽赃给你吗?”

“那也不能怪我啊,”孙亚舟眼皮低垂,擦了擦眼泪,“是她要自杀的,我只是帮个忙而已,现在的情况不正如她所愿吗?”

接下来无论杨璐问什么,孙亚舟都坚持自己是被冤枉的,最后她甚至开始自言自语,一会儿哭一会儿笑,甚至用头撞桌子。

杨璐求助似的看向我。

“不用聊了,送她回去吧。”我往椅子上一靠,平静地看着孙亚舟说。

孙亚舟被狱警带走后,杨璐问我,“余老师,我看你刚才都没怎么说话,是有什么想法吗?”

我说,“我怀疑她是在装病给自己脱罪,其实她精神很正常。”

杨璐一愣。

“杨监,把咱们刚才谈话的监控录像调出来吧。”我说,“你看了就明白了。”

监狱里是360度不允许有监控死角的

我们回到办公室,调出刚才的录像,我慢放了孙亚舟又哭又笑的那一段。

我老师周德松曾经讲过,微表情是不会骗人的。

我告诉杨璐,孙亚舟在“发疯”过程中暴露了一个小动作,或许她自己也没有发现,那就是——

孙亚舟有意地看了杨璐一眼!

“这有什么问题吗?”杨璐反复看了几遍录像,迷惑地问。

“那你有没有注意到,在看了你一眼后,孙亚舟才开始用头撞桌子。”我说:“从心理学的角度来说,这是等待对方反馈的过程。通过这一眼,她确定你相信她精神异常,所以才会做出更过激的举动。”

杨璐看着我的眼神终于多了几分信任,她问:“余老师,如果按您所说,能够出具孙亚舟没有精神病的证明吗?”

“给我两天时间。”我说:“两天后,我一定给你一份确凿的证据。”

当晚回到家,我半宿没睡,拿着录音笔一遍遍回听孙亚舟跟我说过的话。

剥皮……棉袄……爸妈吵架……看来父母之间的矛盾,或者说,原生家庭,对她的影响应该很大。

第二天,我去了孙亚舟的家。

孙亚舟家的小区在朝阳公园附近,这里的房价这几年节节攀升,看得出她家经济情况不错,至少不缺钱。

开门的是孙亚舟的继母,叫郭敏。得知我是监狱的心理咨询师,郭敏很客气地把我迎进门,又是端茶又是倒水。

我刚在沙发坐下,卧室里跑来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,扑进郭敏怀里,让妈妈削个苹果吃。

“我女儿刚五岁,有点闹人,您见谅。”郭敏温柔地拍了拍小女孩,拿起茶几上一个苹果,细细地削起皮,“您想问什么就问吧,之前警察来过几次,我明白流程。”

又说:“我老公生意忙,不在家,有什么事问我就行。”

她这样开门见山,也免了我的开场白,我直接发问:“郭女士,您和孙先生结婚多久了?”

“有小十年了,一开始考虑到亚舟的关系,我们没打算要孩子。”郭敏把削好的苹果拿给小女孩,抽出纸巾擦了擦手,满脸慈爱地看着她,“后来意外有了她,医院说不建议流产,我老公就做主把这个孩子留下了。”

小女孩啃着苹果,在客厅又跑又跳,手舞足蹈,无意间露出手腕上一个狰狞的伤疤,看起来像是烫伤。

五岁的小女孩有这样的伤疤,还挺显眼的

“那块伤疤是烫伤吗?”我指着小女孩的手示意郭敏,“怎么弄的?看起来创面挺大的。”

郭敏沉默半晌,突然抬起头问我,“您信不信,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天生坏种?”

我愣了愣神,让郭敏继续说下去。

“我刚嫁过来的时候,孙亚舟才九岁,当时我特别心疼这个孩子,觉得她小小年纪亲妈就不在身边,就想尽可能补偿她。

“但是很快我就知道,我错了,这孩子就是个魔鬼,我根本就感化不了她。”郭敏长叹一声,“在她爸面前,孙亚舟对我很尊敬,可是她爸一走,她立刻像换了个人似的。有好几次,我看到她在摆弄我喝水的杯子,直到有一次,我因为过量安眠药中毒被送去医院洗胃。”

“洗胃那天她在病床前照顾我,当着我老公的面说,‘妈,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啊’,当时看着她的脸我简直要发疯,虽然没有证据,但我很清楚就是她干的!

“那次之后我警告了她,让她别搞那些把戏。她确实收敛了几年,直到我小女儿出生。那几年的平静,竟然让我以为我们这个家终于恢复正常了,可是!没有!她竟然趁着我不注意,拿开水泼一个刚周岁的孩子!”

说到这儿,郭敏的神色又生气又悲哀,“她就是想把开水倒进妹妹嘴里烫死她!幸好杯子太烫,她握不住才失手了……”

郭敏气得胸口剧烈起伏着,似乎察觉自己情绪失控,她连说了几句“阿门”,在胸前一遍遍画十字。

“您信教吗?”我问。

郭敏点头,“对,信了好多年了,亚舟在家的时候我就用广播放圣经,每天中午定时播放,希望主能帮她摆脱撒旦。”

我突然想起第一次见孙亚舟时,她嘴里念念有词,这么一联想,她念的正是圣经相关的内容。

“郭女士,我能去看看孙亚舟的房间吗?”

郭敏点头,“正好,她房间里有些东西,我也想给您看看。”

郭敏带我来到孙亚舟的卧室,一架巨大的书架直达天花板,上面放着很多书和漫画。

郭敏拿起几个裱装的玻璃框,里面是各种各样已经风干的青蛙标本,有大有小。

“这些都是亚舟自己做的,一个暑假她能做出二十多个这样的标本,然后挑完整的青蛙皮裱起来。”

“能做出这种恶心东西,她就是不正常……”郭敏还在喋喋不休。

可我已经听不见她后面的话了。

黑黢黢的标本,凝固成一种永恒

阳光下,那些青蛙标本仿佛流动着青褐色的光泽,有一种妖冶诡异的美感,我情不自禁拿起一只把玩起来。

看到蛙头处两只空洞的眼窝,已经腐烂留下霉斑,我不禁皱了皱眉,做得还不够好。

看来孙亚舟制作标本的技艺还不够成熟,青蛙皮的湿润度很高,要抓紧时间活剥,才能最大程度保证表皮的完整和美。

最好找一根细长的木棍,从蛙嘴贯穿肛门……

“余老师?余老师?您……”

我回过神来,看到郭敏疑惑地看着我,似乎没想到我能盯着这“恶心东西”看这么久。

“啊啊,没什么。”

我连忙放下标本,冲郭敏尴尬地笑了笑,随手拿起书架上一本漫画翻了起来。

这是一本伊藤润二的漫画,我还没来得及细看,客厅突然传来了开门声,紧接着是小女孩甜甜的一句,“爸爸!”

看来是孙亚舟的父亲回来了,我正想和他聊聊,就快步走出了卧室。

孙父身材魁梧,剃着锃光瓦亮的光头,虽然表情和蔼地抱着小女儿,还穿着笔挺的西装,但身上仍透着股江湖人的杀气。

是那种在社会上摸爬滚打磨砺出来的老油子气场。我在监狱里也见过这样的人。

郭敏客客气气向他介绍了我的身份,我趁机提出想和他单独聊聊。

孙父却嗤了一声,冷眼瞥我,“我已经给我女儿请了律师,你赶紧走吧,和亚舟有关的事,我一句都不会说。”

不等我开口,郭敏已经激动地叫起来,“你请律师了?你还想捞她出来?你非要让她出狱害死我们娘俩吗?杀人偿命,她就该去死……”

孙父放下怀里的小女儿,一个沉闷的耳光扇在郭敏脸上。

“亚舟是我女儿,身上流着我们孙家的血,至于你,不想过就赶紧滚!”他厉声说。

这一幕给我直接看傻了。

郭敏捂着脸,从脸到脖子都涨得通红,“当着外人你就敢打我?孙庆军,你行,你有种!”

“死娘们,跟谁骂骂咧咧的,我他妈给你脸了是吧?”孙庆军满脸烦躁,又一巴掌抽在郭敏脸上。

郭敏彻底气疯了,上去撕打起来,我见状赶紧拉架,怕事态严重,却被用力推到一边。

夫妻二人扭打在一起,郭敏声嘶力竭地哭嚎起来。

“我算看明白了,这个家只有我是外人,你把我弄死算了,你弄死我!反正最后我也要死你闺女手里,你现在就弄死我吧!”

小女孩也跟着大哭,尖锐的哭声像是空袭警报。这时候客厅墙上的老式时钟铛铛铛开始报时,十二点整了。

阳台上的广播也定时启动,开始朗读圣经的某一篇章……骂声、哭声、读经声和敲钟声掺杂着,糅合着,把这出闹剧推到最高潮。

眼看他们夫妻二人马上就要拿刀火拼了,我赶紧掏出手机,摁下110报了警。

这一刻,我好像能明白孙亚舟的痛苦了。

小时候我家也有这样一个会整点报时的挂钟

离开孙家已经是下午了,我拖着疲惫的身体走向公交站,路过一家书报亭时,居然看到了一本和孙亚舟卧室一模一样的书——那本伊藤润二的漫画。

好奇心驱使我拿起漫画,随手翻了几页后,一篇叫《寒气》的故事突然引起我的注意。

画面上的男人浑身长满了孔洞,寒气从那些洞涌进他的身体,跟孙亚舟对我描述的一模一样。

一瞬间,所有线索像珠子一样串联了起来!

主要讲了一个能让人浑身长满洞的诅咒,太惊悚我就不放图了,感兴趣的可以搜来看看

我猜测,习惯穿着棉袄是真的,校园霸凌也是真的,林美娟或许也是真的扔了这封遗书,却被每天负责打扫卫生的孙亚舟发现。

从看到这封遗书开始,她就筹算好了接下来的报仇计划。

哄骗室友喝下剧毒的百草枯,待在寝室一整夜看着她们绝望痛苦地死去,再之后,她故意装成精神病患,背诵在家里听到的圣经,描述漫画中的症状。

或许,从她能够笑着给林美娟洗内裤那天,就是一切计划的开始。

我买下漫画匆匆回到监狱,准备把这个发现告诉杨璐。

——“不用了,这个案子已经不归我们负责了。”

“为什么?”我震惊道。

“孙亚舟的父亲请了律师,并且拿出证据证明孙亚舟今年未满十八周岁,这起案子会转交给少管所处理。”

我一时不能接受:“那可是七条人命!而且怎么可能这么巧,她不早不晚,刚好在杀了人之后发现未满十八周岁?这会不会是伪证!会不会有人给她的年龄做了手脚?”

杨璐苦笑一下,冲我摇摇头,她似乎也有些沮丧,但没再多说什么。

是啊……谁叫她是个孩子呢?杀了人却可以逃脱制裁!

谁叫她们是孩子呢?如果这场惨剧没有发生,她们不会为自己的霸凌行径付出任何代价!

我甚至不止一次猜想过,或许下毒那天晚上,孙亚舟是故意让林美娟喝下最少的百草枯。

她就是要让林美娟被抢救回来,让她亲自讲述自己霸凌的恶行,让她在证言中完成最终的赎罪,然后,一点一点走向必死的结局。

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,咨询,证言,生与死,关于孙亚舟的一切,都伴随着案件的转交移办,化为罗生门。

而我所代表的旁观者,再也得不到所谓的真相。

具有反社会人格障碍的人,往往会在幼年时期产生虐待动物的行为。

但反社会并不意味着100%会走上违法犯罪的道路,只是概率较大。

如果孙亚舟的童年可以在充满爱的家庭中长大,如果在她杀死青蛙的时候,爸爸可以摸摸她的头说,跟爸爸杀羊一样厉害呢。

制作动物标本要尽可能减少它们的痛苦,来,爸爸教你。

她会不会不那么害怕剥皮,也不会穿上那件橘黄色的棉袄,她的未来,会不会有一丝可能变得不一样。‍‍

在今天这篇档案中,我注意到余波在看到孙亚舟的青蛙标本时,表现很不寻常。‍‍

余波,就是从这个时候,你逐渐开始回想起自己的童年记忆吗?

口述:徐晓|撰写:刘乐山

责编:钱多多

监制:王大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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